诺诺正自顾自地喝着清酒,眺望远方的湖面,湖面上雾被风卷着浪一般翻滚,风起云涌。
她还是抱着自己的膝盖,神情冷冷的。
“就在那个方向,你看的那个方向。”路明非撩开挡住自己视线的额发,轻声打了个酒嗝,
“湖面上有冰雕,虽然不及札幌冰雕节壮观,但也很具规模,听说那附近的人说再过一个月晚上就会有人有放焰火了,会有很多人看,分不清男女,每个人都包得严严实实看不见脸。二层冰雕的宫殿上面还插着根红色的旗子,一个人在喊话,一会儿砰的一声烟花就上天了。”
诺诺冷冷地看了一眼路明非,挥挥手就让把自己整个藏在水面下只露出小半张沁着绯红的素白小脸的零走开了。
路明非只看到皇女殿下的背影中那对耳朵尖儿都是通透的红色,大概真是燥热得难受……
加图索的历代家主们用行动实践出来的真理果没有纰漏,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当他们满脑子都是把某个女孩扒光了扔床上干坏事的想法的时候真是什么事情都能承诺、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十几分钟前莫名的冲动让路老板悔得肠子都青了,即使是他这种脸皮厚得能跑马的神经刀也很有点羞于面对藏在阴影中围观了整场屠龙之战的皇女殿下,尤其最后甚至让小师妹像是八爪鱼一样用姣好的长腿环着他的腰际完成了最终的生命献祭仪式,将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从诞生至今最不堪的一面呈现在那女孩的眼中……
话又说回来零居然完全没有非礼勿视的自觉,分明只要在发现路明非和夏弥在干坏事的时候装作没看见赶紧逃开就行了,结果居然像只好奇的小猫一样在影子里看完了整场大戏……
“伱过来一点。”诺诺朝路明非勾了勾手指,细长的双眉平淡,面无表情。
路明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叹了口气,熄了负隅顽抗的心,老老实实把脑袋凑了过去。
一只被温泉水烫得脚趾头微微泛红的赤足忽然从水面下探出来,光滑温软的脚掌结结实实地踹到这家伙的大脸上,把他按进了浅水中。
路明非料不到师姐到底会做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自己挨一顿揍大概是没跑了,所以一直心怀警惕。
诺诺虽说在学院中也是提着球棍就能冲进安珀馆当着恺撒的面敲碎他送的那些象牙制品然后耀武扬威说你再来烦我我就把你揍成猪头的狠妞儿,可毕竟只是个连言灵能力都没有的A级混血种,既没有接受过黄金圣浆洗礼也没有被尼伯龙根计划改造,出手速度和反应能力都没办法和路明非这种怪物一样的家伙比。
那只在脚踝上系着红绳红绳上结着银铃的纤细小腿出水的瞬间时间就好像在路明非的眼中暂停了,但他甚至没有做出抵抗的模样,只是屏住了呼吸,老老实实被师姐按进了水里。
在水中他依旧睁着眼睛,能看到水面上载着冰块和清酒的小木舟缓缓漂过,伞面边沿之外的天空是低矮的灰色,云块翻滚着露出缝隙中朦胧的天光,雪花一片接着一片连成白色的浪潮从四面八方向他的眼中汇聚,像是天心倒映在那只水下的漆黑瞳孔里似的。
一时间好像周围的一切真的暂停了,连着雪霰落在湖面和伞面上的沙沙声都离他远去,那只秀气的小脚抬起来,伶仃的脚踝上银铃叮儿铛叮儿铛的脆响。
接着诺诺就抓住路明非的肩膀把他从温泉里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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